愿朝暮经年,皆如此刻般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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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B】临渊羡鱼(一)

*新朝参政公主白映水×旧国病弱太子沈澜之

*np预警,主GB,非女尊设定,但是女主all(双手叉腰.jpg)

 

*【大纲由白游灯的好闺蜜学霸友情提供】

*细化的大纲中设定了一些新朝公主白映水的基础角(后)色(宫):旧国太子沈澜之,竹马太医江淮济,亲王世子林丹溪,望族丞相宁深,定国将军阮沉沙,公主暗卫乔浊清,殿试状元明潜。

*新朝主要人物:大皇子白映昭,二皇子白映晨,公主白映水,三皇子白映年。

*旧国主要人物:太子沈澜之,公主沈静怡。

*旧国太子沈澜之和新朝公主白映水她爹她哥加上喜欢她好多年的小将军阮沉沙你来我往对着干了好几年,终于整个皇族花天酒地民不聊生的烂到根里的沈氏皇族终于灭了。有幸被公主救过一回的年轻将军阮沉沙带兵踏破沈澜之的东宫,一念之差没有当场诛灭而是把一身清骨不可能选择在敌前自尽的沈澜之生擒。新朝建立,白氏皇族唯一的公主白映水自小有经世之大才,在父亲的默许、称君的大哥白映昭和两朝丞相宁深的支持下和白映昭一起把持政务。民生基本稳定之后,白映水撂挑子准备跑路当个只会花天酒地的摆设公主,但不出所料被她爹她妈她哥哥的催驸马催到头皮发麻,一日偶然听贴身侍女说跟她父兄作对好几年的敌国太子此刻还被圈禁在原东宫,本来就对从未谋面的旧国太子沈澜之有极大兴趣的参政公主直接把人提到自己的宫里。而沈澜之积年病弱,在白映水的无意刺激下旧疾复发,完全没想到沈澜之一推就倒的白映水也有些意外,连忙将和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太医江淮济叫来给沈澜之看诊——

*一个不可能有第二篇的(划烂)非正常NP古言就从这里开始。

 

 

 

 

 

 

临渊羡鱼

 

观水有术,必观其澜。日月有明,容光必照焉。——《孟子·尽心上》

 

 

一 

 

东历七十四年秋,沈氏皇族无为,饿殍遍地,人心生乱。

南有新朝北上,倾万万民心,聚星火而起。

东历七十五年冬,帝城易主,天下合宜。

东历七十六年春,君不帝,改历,年号昭瑞,国号景。

景朝有明君曰白映昭,有良将曰阮沉沙,有能臣曰宁深,统万民改制,划良田分四水,是为大善。

昭瑞元年夏,白氏皇族嫡公主白氏映水及笄,受封长公主,食邑千户,赐嘉懿二字,书称嘉懿长公主。

长公主济世大才,君与长公主感情甚笃,其政事勠力相合,乃挽狂澜。长公主开女学,引洋堂,君意甚善,丞相力排众议,通力推行,是为民风开放、女子入世之始。

昭瑞二年除夕宴,太上君意招婿,长公主笑对君曰其年少矣,婉辞。

 

琅嬛宫。

春初之刻,午后的阳光就已经如夏季般热烈绚烂,帝京繁花遍地,但属于嘉懿长公主的琅嬛宫却是朱门紧闭。

宫中谁人不知长公主怕热又怕冷,这种青黄不接的时候最难伺候。所以这种时节,一般只有嘉懿长公主的贴身侍女澄儿在内殿近前。

不过此时,嘉懿长公主并不在宫人们认为她应该在的内殿,而是在略显燥热的偏殿里如同好奇宝宝一样看着坐在榻上沉默着的青年。

那青年一身白衣,身形高挑,长身玉立,却显得分外纤瘦,脸色也泛着隐约的青白。而直直盯着他的嘉懿公主未施粉黛,黑发直顺柔滑,杏色的清凉衣衫裹着她娇小的身形,坐在距离他不远的圆桌旁,端的是翘首以盼的姿态。

终于,沈澜之侧过头来,活动了一下被镣铐锁在一起的手腕,一双沉静的眼看向不远处像是看着什么新鲜玩具似的白映水。

——聪明人之间的交际从来都不需要花言巧语,毕竟对方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代表着什么瞬间就能明白,这是常识。

“太子殿下有什么问题吗?”

白映水放下撑着头的手臂,迅速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嗯,兼顾清凉又不会失礼,尚可。

依旧平静如常的沈澜之抬起被禁锢着的手,拨弄了一下被压得有些发麻的手腕,近乎白皙到透明的皮肤在阳光的映照下更显得美极,“我只是在想,参政公主今日的所作所为是为了什么。”

“你指让浊清把你从废东宫带来?”白映水掂起一块桃花酥——这种季节性的糕点今年就剩一点儿了,再要做就得等到来年初春,她可没好心到把最爱的小吃给面前这个虽然清瘦却依然皮相俊美的俘虏,“我承认,一开始知道你还活着并且还活得全手全脚的时候,我是有点心血来潮。不过嘛,因为之前没扳倒你的时候,父兄总是提到你,我也的确对你挺好奇的。”

一直平静如初的沈澜之此刻抬起眼睫,长久的圈禁和严密的监视让他有着些许的畏光,但那双眼睛里的目光依旧凛冽清明,“参政公主在好奇什么?”

“嗯……我觉得你了解你们沈家前几年腐败到了什么程度,靠近我家的那边都差点起义了。”白映水拍掉手中的点心渣,“你就算一直在旧东宫被兄长监视到那种程度,见到我第一面的还能叫我嘉懿参政公主,我觉得你不应该是个笨人才对。”

直到这个时候沈澜之的表情才有了些微的变化,他望着白映水,“那么参政公主觉得,我应该在阮将军踏入东宫的时候便自裁殉国,还是现在跪在公主的脚下乞怜?”

“都不至于吧?”白映水做出认真思考的模样,仿佛一个乖巧的好学生。

“民心不是能随意在相送的权柄,尤其是当被推到谷底之后。”沈澜之的语调平静,似乎他不过是在说一个小孩子都懂的道理,而面前的笨学生却是怎么也不理解,“公主说的一切我都知道,但如果换做是我带兵踏足公主的家园,公主会敞开大门迎接还是尽力一搏?”

——就算被挖去膝骨,也要作为一个人站立于天地之间;就算失去脊椎,也不能垮下属于家的脊梁;就算双目失明,也要用心去丈量国的未来。

那是沈澜之的一身傲骨。

“那是不是得看太子殿下你用什么样的谋略?”

白映水起身上前几步来到榻前,望着因为她的奇特回答而有些意外的沈澜之,抬手轻轻掐住沈澜之的下颌,抬起那张苍白的脸逼着他看向她,靠近了欣赏就觉得还是得给这位前太子殿下补一补身体,再瘦就脱相了不好看,“殿下要是和您的妹妹一起使美人计,或许我会说服哥哥开门迎接。”

“……”

沈澜之沉默,不着痕迹地挣开白映水的手,扭开头,一双眼望着窗外,目光从一瞬的震惊过后再度转为平和。

“好嘛,别生气,我开玩笑的。”白映水望着沈澜之的侧脸,抽回手,嘟起嘴双手一摊,端的是小女儿的做派,“我知道,这是一场你和阮小将军之间的豪赌,赌的就是你的命,对你而言不过如此。如果她输了,不止你,就连被你藏起来的你妹妹都会被主张斩草除根的贤亲王一派挖出来——”

沈澜之突然转过脸望着她,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白映水清楚地看到沈澜之的手指攥紧了他单薄的衣衫。

锁死的镣铐发出咔哒一声脆响。

沈澜之没说什么,他只是看着白映水拉过圆凳坐到他面前,又小心翼翼地从怀里取出一枚玉佩。

白映水将玉佩在沈澜之的面前一晃,沈澜之的目光微动,明显是在压抑着什么。

“……所以,我该对参政公主感恩戴德,表达我的喜悦之情?”

“你不问问我怎么拿到这个的吗?”

在看气氛这个方面实际上非常迟钝的白映水这个时候才本能地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出了误会。没等她反应过来,沈澜之显然因为她的愣神和犹豫而更加烦躁了起来。

沈澜之猛地站起身,坐在椅子上的白映水微微皱眉,“既然如此,或许我死在参政公主的暗卫手中,比被公主送给贤亲王要好过不少。”

“啊?等等,浊清!”

白映水突然的动作明显出乎沈澜之的意料,她几乎是在她的暗卫出手的瞬间就扑上来抱住了他的腰,同时抬起了他的一条腿,就借着这个姿势把毫无防备失去重心的他掀翻在了床上。紧接着,端庄大方清丽迷人的嘉懿长公主就扑了上来,将前朝的太子殿下整个身体制住,压得几乎完全不能挣扎。

她手中的玉佩在午后的阳光下闪闪发光,将他的眼睛刺得发疼。

“放开我……”

白映水才不会放,沈澜之的身上有一种非常干净的淡淡的药香,她差点没忍住猛吸一口。她双手掐住他被镣铐锁死在一起的手腕将它们按死在床上并确定他的反抗她能压得住之后,才撑起身子,略微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冷冷地丢出三个字。

“才不要。”

“白映水——!”

沈澜之几乎气得背过气去,干脆偏过头去拒绝和白映水对视。他因为愤怒和耻辱而咬紧的牙关白映水当然能看得清清楚楚,她捉紧了他的手腕,“你真想死,帝京破的那天你就该死了。”

“……”

听到这句话,沈澜之终于转回头看向白映水,胸口剧烈起伏。与制住他的少女短暂的对视,沈澜之只觉得喉头逐渐发闷,呼吸不畅,喉咙里浓重的腥气和窒息的感觉让他受不了地开始咳嗽,身体前倾咳嗽着的姿态完全是在邀请。而白映水也不客气将沈澜之锁着镣铐的双手按住,粗鲁地扭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按在头顶,根本不许他动。

僵持之间谁也讨不到一寸先机,最后,争执中那枚玉佩落在榻上发出的轻响还是先白映水一步搅碎了沈澜之的心神。

沈澜之吃力地偏过头望向那枚属于幼妹的玉佩,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是昏黑一片。

 

“沈澜之?……哎呀,玩过头了?”

白映水望着身下已经昏过去的沈澜之,望着那张惨白的清冷矜贵的脸,最后还是起了身来到外间,吩咐等在那里的贴身侍女。

“去宣江太医。”

 

江淮济赶到琅嬛宫偏殿的时候,白映水正坐在外间一边嗑瓜子一边看话本子。

“公主!”

白映水从话本里的将军和歌女的虐恋情深中好不容易抬起头,有点惊讶地望向额上浮出汗水一脸焦急的江淮济,他们认识了十多年,从小到大他如此失态的时候非常少,“……淮哥哥?你别急,不是我身子不适。”

见公主无恙的江淮济本来松了一口气,但听到白映水对他的称呼还是一愣,随即在离她三步的距离站稳,倾身行礼,“映水公主无事便好。”

白映水望着江淮济,也没有再强求面前玉质金相的青年像小时候那样叫她。她重新捧起了话本,向里间的方向指了指,“淮哥哥,去看看那里边躺着的人。”

“是,公主。”

江淮济再行一礼,便带着小侍向里间而去。

 

当江淮济将小侍留在屏风前,在白映水心腹侍女的指引下来到屏风后的床榻前的时候,榻上昏迷着的清瘦青年让他一愣。

这是……

“……沈澜之?”

那位并没有被处死的……前朝太子?!

……他为何会在琅嬛宫?

……是映水做的?

江淮济几乎被心中巨大的震惊所淹没,他本能地望向站在床脚的侍女,而那名叫澄儿的侍女只是低着头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目光平静,不发一语。

“……长公主这是何意?”

江淮济听见自己的声音这么问。

实际上他不该问的,毕竟一个太医为什么会认得前朝太子,这本身就是一件足以被史官们写成大逆不道的事情。澄儿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她只是迅速地望了眼江淮济的眼睛,随即跪在床榻边,微微撩开锦被的一角,将昏迷不醒的沈澜之锁着镣铐的右手腕小心地捧出来,放在床沿。

“这也是公主的意思。”澄儿轻声说,“还请江太医先替公子诊脉。”

“……”

他不想,江淮济这么想,他知道自己不想——映水这么做会惹祸上身,身为半个参政公主的她应该知道前朝太子是个什么概念。

他应该替映水解决了这个此刻还昏迷着的后患,而不是为他诊脉,帮他醒来。

“……江太医。”

发现江淮济的神情有异,澄儿唤了一句。

“……”

江淮济没有说话,他望着榻上昏迷的沈澜之,一语不发。

 

当结束了诊断的江淮济面色沉沉从里间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白映水依旧坐在那里翻话本,瓜子磕得欢实,仿佛对那位旧国太子并不在意。

她……到底想做什么?

“淮哥哥?”

江淮济思辨的时候,白映水也已经察觉了归来的江淮济,放下瓜子向他招了招手,“淮哥哥想什么呢?他怎么样?死不了吧?”

“这位……嗯……”

江淮济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而这位温润的哥哥难得在她面前露出这么局促的模样,白映水看着觉得新奇,线条优美的下颌一指旁边的婢女,“给江太医赐座。”然后扔下手中翻了一半的话本子,“淮哥哥叫他沈公子就行,不必在意。”

“……公主,恕臣直言。”

一声淮哥哥无声地消弭了空气中的些许尴尬,江淮济静坐在白映水对面,望着白映水仿若找到了什么无价玩物一般兴奋至极的清丽面容,略微有些迟疑。但作为医者,他知道自己有必要说这些话。

“沈……公子是胎里带来的弱症,这些年又一直是劳心劳力焦思苦虑。要想让公子多得几年安好,”江淮济斟酌了片刻,还是开口劝解道,“沈公子不但不能再操心劳动免得损伤根本,更重要的是,心绪还要放平和才行。”

……就是不让她尽情玩他,把他扔回废东宫等死的意思呗。

白映水手腕子支着脑袋,望向咫尺距离的江淮济——她知道面前俊朗温润陪着她一起长大的江淮济从来都不会骗她。但是身体虚耗透了的沈澜之也让她摸不着头脑——明明都病得连起身都困难了,还守着这个积贫积弱烂到骨子里的皇室硬抗了好几年?这难道就是宁深讲过的“愚钝之忠”?

白映水的思绪跑马一般飞了个老远,而江淮济望着她看不出喜怒的面色有些坐立不安。自从及笄礼过后,这位嘉懿长公主的性子就愈加捉摸不透。就算是他与公主如此亲近的过往,也逐渐受到重重的掣肘,甚至开始去用面对白映昭——那位新君主时的柔软恭顺去对待她。

直白一点,就是他不敢。

他除却这位公主的一息竹马之情外,空余一身医术,他不敢拿整个江家上下近百口人作注。

思及此,江淮济手指微蜷,敛下衣袍起身,跪在白映水面前。

“臣僭越,望公主恕罪。”

 

“……”

白映水微微一愣,被江淮济打断的思绪悄然归拢。

她望向跪在她面前芝兰玉树的青年,他垂着眸子看不出哀乐。

其实江淮济心中所想,白映水也能大概猜到个五六分。

她觉得江淮济的顾虑多余,但她并没有安抚或是解释什么——她只是朝着跪在面前的江淮济伸出手,掌心向上。

那只熟悉的手出现在了目光所及之处,江淮济冰冷的手心中窜过一丝热流,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就算跪下也保持着挺直的脊梁此刻微微一晃。

他的理智告诉他,他应该自己站起来。但在江淮济反映过来之前,他的手已经费力地突破了思绪的阻碍,轻轻地覆上了少女的手。

下一刻,白映水的手就紧紧地握住了他的,将他扶了起来。

“淮哥哥何罪之有,”白映水长长的一个尾拖音,牵着江淮济让他更靠近自己两分,“我也是心里想有个底才叫淮哥哥来的,”她眨眨眼睛,“如果我想听好话,我大可随便叫个太医,何必特意让淮哥哥你来呢?”

“……映水。”江淮济被她握着手指,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轻轻地叫了她。

“哎,淮哥哥。”白映水嘿嘿一乐,漂亮的小姑娘听到了想要的称呼,笑得只见嘴不见眼,“我知道淮哥哥想说什么,没关系的,我有数。就麻烦淮哥哥先给他开个补身体的方子,这一阵风都能把人吹走,哪天死在我宫里了都没处说理去。”

江淮济:“……是。”

他想他还是把他的映水想得太单纯了,这种事情她怎么可能想不到……

“那,臣便开两副药方,一副滋养,一副安神。”

江淮济手指微动,白映水也从善如流地放开了他的手。

“好,多谢淮哥哥。”

 

江淮济自嘉懿公主的琅嬛宫告退之后,便径自回了太医院配药。

他是一个字都没有往外说,且带着的小侍并没有看到偏殿榻上究竟是谁,也无从得知。

但就算江淮济不说,琅嬛宫属于白映昭的暗卫、废东宫的侍从,都不是白映水自己的人——更何况,白映水就没想瞒着自家哥哥和宫里人。

所以,参政公主白嘉懿将旧国太子沈澜之接入琅嬛宫一事还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整个宫城。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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